如此又走了三天,追云带着厚厚的棉衣和皮毛大氅追上来,这些东西都放在马车里。
梅若雪看了眼追云的鞋子,鞋子已经磨破了,可想而知她这些天是何等的奔波。
“大小姐,越往北越冷,风沙也大,奴婢准备了幕篱。”追云声音都沙哑了。
梅若雪点了点头:“上来。”
追云犹豫了一下。
梅若雪微微皱眉:“上来!”
追云呲溜一下钻上了马车,梅若雪往旁边挪了挪:“躺下,睡觉。”
“大小姐。”追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梅若雪扯了一把让她坐在身边,说:“睡吧,你和袭月也需要休息,接下来还要有五六天的路程,不能累坏了。”
追云大小吃的苦是无数的,什么苦都能吃,唯独受不住别人的好,特别是这个时候,最难熬的就是梅若雪,梅若雪还记得让她休息,她没心没肺的笑着,眼圈却红了,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直接偏头倒在榻上,顷刻之间就睡着了。
梅若雪敲了敲车壁,立刻有兵士出声:“夫人,有何吩咐?”
“有针线吗?”梅若雪问。
兵士顿了一下,似乎是被梅若雪这么问,给问住了,反应过来才说:“有。”
马车里有一个小桌子,桌子上有一个暗格,打开暗格里面非但有针线,还有一些干净的布条。
梅若雪看追云睡得很沉,把她的鞋子直接脱下来,就着外面的亮光开始给她缝鞋子。
出来的太匆忙,这些都没时间准备,只是自己的针线活是真的太丑了,缝好后梅若雪都不好意思给追云看。
但非常时期,哪里能计较那么多呢?她小心翼翼的给追云穿上了鞋,靠在马车壁上闭目养神。
到了后半夜追云醒来,梅若雪让她吃喝妥当出去换袭月进来休息。
追云两脚落地后,顿时就发觉不一样了,低头一看两只鞋破了的地方像是趴着大虫子似的针线,抿了抿唇角,乖顺的吃喝之后去换袭月过来。
她骑着袭月的马,上了马后把鞋子脱下来就踹怀里了。
旁边程子良像是看怪物一般看着追云。
追云笑了:“大小姐给我补的鞋子,得爱惜着点儿。”
程子良抬手扶额,没言语。
袭月睡了两个时辰,天就亮了,下了马车后换程子良进去休息。
她骑着程子良的马往前疾驰,找地方置办吃喝这些东西。
马车里,梅若雪看程子良两只眼睛和兔子的红眼珠一般,还盯着自己,抬起手摸了摸脸:“看什么?还不抓紧时间休息吗?’
程子良笑了:“梅若雪,你有毒吗?”
“嗯?”梅若雪被这一句问懵了。
程子良摆了摆手:“罢了,这样也好,以后她们势必都会忠心耿耿的,挺好。”
这没头没尾的话,梅若雪没听明白,但是也不纠缠,催着程子良休息。
自己则拿了个软垫子坐在了旁边。
程子良也不推辞,倒头就睡。
就这样,换马不换车,一直跑了四天,到第五天的时候,程子良看着连绵起伏的山,又看看铅灰色的天,表情凝重的很。
梅若雪活动筋骨,也在查看地形:“就是要翻过这座山吗?”
程子良点头:“可能还要更难一些,因为要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