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现在的时间并不算晚,岑黎自然不会像自己说的那样跑去睡觉。相反,她正窝在卧室的沙发里思考问题。
她算是发现了,唐扬虽然表面上对原主这个继母嫌弃得不行,但心里却是在意得要命。
所以,别说她本就不是一个恶毒的人,就算她真的做了恶毒的事情,也不一定能把恶毒值刷到百分一百。
怎么办?
岑黎思考得入神,没能听到第一阵敲门声,于是只听“咚咚”两声,敲门声再次响了起来。
“谁?”岑黎以为,这个时间点会毫不见外跑来敲她房门的只有唐扬。
“夫、夫人,是我。”是小张,似乎在见过丧尸杀人之后,他就落下了口吃的毛病。
岑黎疑惑地挑了挑眉,拿过放在一旁的外衣披上,这才过去给小张开门。
“什么事?”岑黎堵在门口,没打算让小张往里走。
可是,小张却左顾右盼,做贼似的低声问道:“夫人,咱们能不能……能不能进去说?”
“爱说不说。”岑黎抬手关门。
“别别别,”小张连忙阻止道,“我、我说。”
岑黎抱着手臂,扬起下巴看他:“那就说吧。”
“夫人,我想问……”小张用手掩着嘴,“地下室那些物、物资,您打算怎么处理?”
岑黎反问:“什么叫‘怎么处理’?”
小张急道:“现在中/央说会派军/队解决丧尸,咱们老百姓要做的就是在家里守着。夫人您未卜先知买了那么多必需品,这本来是件好事,可眼下别墅里可不只有自己人啊!万一军/队来得晚了,咱们的物资被盯上了,那可怎么办……”
岑黎抬手往下压了压,示意他闭嘴:“首先,物资不是‘咱们’的,是我的。所以我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哪怕白送给别人,那也是我的事。而且,所谓的外人也只有秦俊一个是能打的,怎么着,你和唐扬两个人加起来都打不过他?还是说,你觉得唐扬会帮着外人对付自己人呢?”
听到唐扬的名字,小张顿时激动起来:“夫人,这可说、说不准!您也知道他一直针对您,现在老板又在外面没回来,谁、谁能压得住他呢?夫人,在这个别墅里,只有我和您是站、站在一起的!”
岑黎听完,对小张露出一个温柔又妩媚的笑容,笑得他差点丢了魂:“可惜,你想当我的狗腿子,却连真的狗都比不上。”
房门“砰”一声被岑黎关上了,她收了笑,蹙起眉头,只觉得小张这人没什么本事却小心思颇多,不能一直留在身边,否则只会给她闹出糟心事来。
找什么理由将人打发走呢?总不能直接把人丢出去,那可跟谋/杀没什么区别。
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岑黎摇了摇头,走到窗边想将窗帘拉开,想到阳台上透透气。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窗帘背后,或者说窗户的另一端,赫然贴着一只断了半颗脑袋的丧尸!
·
唐扬在洗碗。
他手里拿着的是晚上第四只碗,但是在他手边,却已经堆着两只碗、三个盘子的尸体。
这次一定行。
唐扬深吸一口气,然后往碗里挤上洗洁精,准备开刷。
“啊——”
啪!
碗摔到盥洗池边上,紧跟着又高空落地往大理石地面上蹦,最后伴随着一声脆响,砸得四分五裂。
而刚才还小心翼翼端着它的唐扬却已经跑了,并且跑得飞快,直接冲上二楼,往主卧奔去。
“岑黎!”
房门猛地被人推开,唐扬冲进卧室,见岑黎还好端端地站在窗边,这才低下头松了一口气。
不过缓过神之后,他便忍不住对着岑黎发火道:“你没事乱叫什么,不知道会吓死人吗?”
岑黎转过头来,唐扬发现她的脸色竟难得有些发白:“我都快被死人吓死了,难道还考虑会不会吓死你这个活人吗?”
“什么死人、活人,你语文是英语老师教的吗?话都说不清楚。”唐扬皱着眉朝岑黎走了过去,想拉她坐下,“你这女人的手怎么这么冰,我跟你说,你现在要是生病了,可没人会送你去医院。”
然而,岑黎却抬起另一只手,指了指窗户:“你看。”
卧室里只开了一盏床头灯,橘色的光线朦胧暧昧,除了将岑黎照得比平时更加温柔美艳之外,便没多大用处了,而唐扬也因此没注意到黑漆漆的阳台上此时还站着“人”。
“她是……”唐扬睁大了眼睛,不由自主地朝窗边走了两步,“王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