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同嚼蜡地用过朝食后,江月与春花一道去后花园儿里洒扫。
说是洒扫,二人也不用做什么重活,不过是扫扫落叶,浇浇水儿,再便是哪个院子里的主子想要来逛花园,在一旁伺候着。
“爹,我们来了。”春花蹦蹦跳跳地跑过去,朝正在修剪枝叶的中年男子招手。
中年男子憨厚地笑了笑,从龙爪槐树后走过来,道:
“春花,阿月,你们两个小姑娘,今日有个活儿,老夫人院子里的红叶姑娘派人过来传话了,说是要折些鲜丽的花过去,你们送一趟吧。”
老夫人院子?江月心中一动,应了下来。
老夫人的院子位于威远将军府的中轴线上,是府里最气派的院子,从后花园到老夫人的院子,需得走上个一刻钟。
路上,江月朝春花打听情况。
原来,这威远将军府人丁并不兴旺,统共就老夫人与陆燊两个主子。
威远将军府世代出名将,却也多战死沙场,如今只剩陆燊这个独苗苗。
可惜这个独苗苗如今还担着个克妻的名声,前两任定过亲的大家小姐都香消玉殒了。
老夫人日日吃斋念佛,就盼着陆燊能好好儿的,绵延子嗣。
江月二人捧着鲜花赶往老夫人的荣安堂时,陆燊正坐在屋子里听祖母的唠叨。
无非是那一套该娶妻成家了,好有个知冷知热的人照顾他,也能为威远将军府开枝散叶。
陆燊左耳进右耳出,面不改色喝茶。
老夫人泄了气,忽然想到什么,屏退了左右,眼睛闪了闪,侧身过去迟疑着问:
“乖孙,前些年你从战场上回来伤了腿,莫非,莫非,真如外界传闻的一般,还伤了要紧处?”
陆燊差点把刚喝到口的茶喷出来,什么要紧处,不就是男人那儿?
事关行不行,他重重咳一声,放下茶盏,严肃道:
“祖母不必多虑,孙儿无此忧患。”
“那就好那就好,”老夫人复又坐正,抚了抚心口,眼珠转了转,又道:
“你既还没有娶妻的打算,可身边也不能没个知冷知热的人,不若,我先为你选几个可心儿的丫鬟放到房里?”
“回祖母,不必。”
陆燊坐不下去了,站起来告辞。
他对女色毫无兴趣,也无法忍受枕边有另一人的存在,至于子嗣,他自可从宗族旁支里过继一个好的过来培养。
望着孙子远去的背影,老夫人重重叹了口气,却没有绝了找几个美貌丫鬟的心思,想必孙子是没尝过那女色的味道,又或是没有合他喜好的。只要找对了人,男人有几个忍得住的?
老夫人召来贴身伺候的老嬷嬷,对她耳语几句,不出半天,阖府小道消息就传遍了,老夫人要为将军选通房了!
当然这是后话,这会儿江月方捧着鲜花进了荣安堂,交给院子里的大丫鬟红叶姑娘,正要回去时,就见到陆燊抿着嘴自厅堂中跨出来,大步出了院子。
他换了一身白袍,手中没有提剑,整个人瞧着比初见时凶神恶煞的模样柔和了不少,多了几分贵公子的气质。
见着他的机会难得,江月一颗心蠢蠢欲动,来不及多想,身子已先一步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