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暄妍一出门就猛然擦手。
赵玉成知情识趣的递来了一张锦帕,许暄妍接过不停的擦着“皇夫这是说的什么话?”
她又气又心虚“说的朕好像亏待了他似的!”
赵玉成心中暗自冷笑,心说这许氏王朝的血脉果然是一脉相承,不论是男的还是女的,皆是如此的自以为是,冷血无情。
自然,也包括他。
许暄妍擦完了手就把帕子扔了。
太恶心了!
谢兰泽不会手上抹了什么药吧!
要是说他怕自己借机搞死他,那她信。
但要是和她扯什么一见钟情……?
谢皇夫搞死了原身之后,可是亲口说的第一次看见她就觉得她是个傻——
哪来的一见钟情?
搞政治的人果然心脏,什么鬼话都说得出。
许暄妍觉得自己被欺骗了感情(同情),揣着一肚子的气去了早朝。
她还不忘转头吩咐“把朕的球球给朕抱过来!”
“陛下,马上就要上朝了,朝上人多,恐怕会惊到御猫,不如臣让人抱到御书房中?”
自打萧细雨走后,赵玉成渐渐顶替了她身边的位置。
许暄妍对此是放任态度。
她总觉得赵玉成不是这么简单,吃过一次亏让她对原身的记忆也产生了怀疑。
原身记忆中连许汝的相关都少得可怜,那么会不会是她根本就忽略了赵玉成呢?
更有甚者,赵玉成就是一个躲在暗处的人物?
她这样想着,不免目光就落了下去。
谁知对上这张五官秀丽的脸,她却莫名其妙的起了几分好感。
这不科学!
许暄妍靠在凤撵上,静静的思考着接下来的事。
自打朝廷高官都遭了许暄妍的毒手后,现存的大臣们个个都安静如鸡,十分识相。
有几个还在观望的,看着吏部尚书麻溜的剃头出家云游四方后,也一个个对着她倒头就拜,日常高呼陛下圣明!
“朕欲开殿试,众卿家意下如何?”
一片鸦雀无声。
众卿家面面相觑,左相紧皱着眉头。
右相脸色难堪。
“左相以为如何?”
一向中立偏支持她的谢左相紧绷着面容,听她一问,干脆道“臣愚钝,不解陛下深意,不敢妄言。”
不明白陛下你做这个的意义是啥,我也不情愿,但是你问我我也不能说啥。
意义如上。
女帝的目光移向了另一边“右相呢?”
顾右相仿佛如梦初醒,迷瞪着一双眼“臣?陛下恕罪,臣年纪大了,夜里睡的不好……犯了迷糊。”
她分外的真诚请罪“臣神思恍惚,殿前不敬,请陛下恕罪!”
说完就啪叽的跪了下去。
许暄妍“……”
敲,死老狐狸!
果然搞掉你是正确的!
兵部尚书跃跃欲试“陛下、臣认为——”
女帝期待的目光挪过来。
接收到自己的好友礼部侍郎警告的凶狠目光后,她卡壳了。
“臣、臣认为——此事、此事事关重大,应该慎重考虑啊!”
“闭嘴!”
许暄妍气得火冒三丈。
mmp,这话用你特意说吗?
“朕难道不知道这是件大事吗!”
用得着你说废话!她杀气腾腾的“你说,朕的殿试你可愿意当个殿试官?”
“臣、臣……”
兵部尚书满头大汗,就见好友对她轻轻摇了摇头,自己便踏了出来。
“陛下。”
礼部侍郎深深一礼“陛下打算开殿试一试诸位举子的才能,于国于民都是好事。”
许暄妍目睹了他们这一场眉眼官司,靠在凤椅上淡淡的扫了一眼“礼部侍郎耳聪目明,能领会朕的意思。”
这话全然是嘲讽了。
礼部侍郎并不见怪“诸位大人皆是肱股之臣,自当为陛下效劳,只是这殿试若论起来,举子该是吏部所选,而殿试安排自当我礼部承办。”
她盯着礼部尚书震惊且杀人的目光,硬着头皮道“臣请陛下给臣个机会,为陛下分忧。”
礼部尚书大惊“陛下!这应是吏部的事啊,礼部如何承办!”
“所以你是不想给朕办事吗?”
女帝杀气腾腾的转了过来,目光上下打量着。
“臣、臣并无此意,只是臣年老体衰,实在是力不从心啊!”
礼部尚书打起了苦情牌,她灵机一动道“不若令白大人承办,为陛下分忧!”
这白大人,说的便是礼部侍郎了。
许暄妍满意的点了头“正该如此。”
不待人松口气,便恶声恶气道“既是年老体衰,不妨辞官归乡,朕又不是那等不通情理之人,岂会让卿家一把年纪还为国操劳呢?”
“是、是。”
吓唬了两句,许暄妍便放过了。
见好友为了自己趟这趟浑水,兵部尚书心一横,噗通当场跪下。
“陛下,臣虽然是个粗人,但是臣也行啊!算臣一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