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国势这是与他们切身相关的要事。
“国势?”
李春秋笑了。
他长袖一挥,落下了两枚石子,落在了石椅之上。
李春秋指着其中一枚石子道:“此汝父也!”
然后又指着另一枚棋子道:“此汝也!”
然后李春秋食指并拢轻轻一荡。
两枚石子便从石椅之上掉落。
“可汝大秦之国势,不在汝父,亦不在汝。”
李春秋的声音如是晴空霹雳,在空中炸响。
震的众人头脑嗡嗡作响。
“先生何敢妄言?”
赵曦成抬起头,看向眼前之人,尽管心中有怯,仍旧昂首高声问道。
大秦国势,不在公子,不在秦王,这是祸国之言。
若是常人,当处极刑。
“妄言?”
李春秋靠在了石椅之上,
话音响起,似乎震动着众人的耳膜。
“吾多汝两千载春秋之识,安能说妄言,不过天命不在此罢了。”
李春秋的言语之中似乎带着莫名的沧桑。
那是浸透历史的悲凉。
赵曦成这辈子见过很多奇人。
宣太后、秦昭襄王、白起等等。
但是眼前之人不仅是他最看不透的,也是他见过最奇怪的。
他哪怕是听着眼前这位春秋先生的狂言,竟然觉得这便会是未来。
无可更正,无法修改。
一时间,赵曦成心有戚戚。
“天命不在我大秦?”
“难道我大秦不足以荡平四海吗?”
已然老矣的赵曦成抬头似乎是对苍天的质问。
他大秦自西边苦寒之地而起,与西戎争,与渠梁争,与巴国、蜀国争,一路走到天下诸侯之位。
自商君起,秦国出多少旷世之才,辅大秦之伟业,求函谷关东出,荡平天下。
难道就因为一句‘天命不在’就让数辈之人心血尽丧吗?
“吾不服也!”
老头嘶哑的声音在庭院之中回荡。
一时间众人皆是悲态。
只有吕不韦心生悸动。
两千年?
眼前的人已经两千年春秋了?
吕不韦下意识抬头,但在看到李春秋的双目之后,又猛然低下了头颅。
李春秋看了他一眼,跟在子楚身边的如此年纪的怕只有那位文信侯吕不韦了。
李春秋笑了笑。
“何用悲哉?秦国非是不兴,实乃其之盛在于子楚之子,赵政!”
“嗯?”
所有人都抬起头来。
但是李春秋的言语却丝毫没有停滞。
“奋六世之余烈,振长策而御宇内,自此六合之内,皇帝之土。东到大海,西涉流沙。南及北户,北过大夏。人迹所至,莫不臣服。秦德昭昭,秦威烈烈。恩德所至,泽及牛马,这可是汝之子秦始皇刻下的。”
“子楚之子,赵政?”
“秦始皇?”
“奋六世之余烈,振长策而御宇内?”
子楚愣住了。
赵曦成愣住了。
就连华阳夫人也愣住了。
“吾子刻下的?”
子楚整个人都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