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如何有这般容易见到?”
众人闻声为之哗然。
黄石坐在前座,用手肘支着自己的脸,闻声笑了。
“有意思。”
“这便是第一手棋吗?”
黄石轻轻抽了一卷竹简,铺平在桌案之上。
而赵政缓缓开口道:“今日论道,吾与诸公也,败了吾,诸公今日便可与师尊论道。”
“可如果败不了,明日师尊讲道之时,诸位便可见得师尊。”
赵政的声音很轻,不卑不亢。
自有一种威势。
“所以是春秋先生看不上吾等了?”
那人嗤笑道。
“吾师不与碌碌之人论道,赵政代师与诸公论战,胜了自然可以见师尊。”
赵政持剑身侧,淡淡看着来人道:
“如本事不济,亦是怨不了别人。”
“好!”
那魁梧男子大笑道:
“吾见王孙持剑,吾之一道唯手中之剑,王孙可敢与吾论一论?”
那人持着手中长剑,立起身来,高声道。
黄石头也不回头,挥毫落笔。
“搅局的来了!”
只见,竹简之上轻轻写下了四字:不战屈兵。
“这是大势啊!”
黄石带着笑意的眼神似乎看透了一切,又似乎什么也没有看透。
“今日赵政代师论道,凡宫中之人,皆可论之。”
赵政轻轻扶着手中的剑柄,轻轻道:
“论剑,自然敢!”
他随即顿了顿又道:
“可一人一论,太慢了,诸位有意论剑者,一起上吧!”
“王孙此言当真?”
一位位紧握着兵刃的男子站了起来,似乎杀机早已怀绕在了太阴学宫之中。
春秋先生与秦唯一的羁绊便是赵政。
赵政若死,有些联系便不是那般的紧密了。
“自然当真!”
赵政看着自己手中的剑柄,轻轻研磨着。
最先开口的男子,长剑轻轻出了三寸,似是话中有话一般道:
“王孙,兵刃无眼,杀伐之器也,伤了王孙,王孙莫怪。”
赵政笑了笑。
“汝若有这个本事,赵政甘受之。”
“请吧!”
赵政轻轻的一挥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九人挎着长剑,跨上了琉璃高台。
“这……政儿是不是鲁莽了?”
台下了子楚有点慌了。
吕不韦轻轻拉了拉子楚的衣袖。
“公子莫急!”
“吾等知,春秋先生岂不知?”
“君不见蒙氏二子,皆面色不改?”
子楚闻言朝着蒙氏兄弟望去,却见蒙氏兄弟果然面色如常,丝毫未变。
吕不韦轻声道:
“且看吧!王孙在仙人门下学了多少,今日便可以管中窥豹。”
高台之上,少年华衣拄剑而立。
对面是九人持剑者,其手之谷口有着深深的老茧,身上流露着淡淡的杀气。
剑者,礼器崇以人神。
但是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剑者,杀人之兵。
“诸位请!”
赵政大袖之下,轻轻拔出了长剑。
“政,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