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远山早早就到了,此时,他正坐在温泉茶座靠窗的宽大的沙发上,面无表情地放下了撩起大玻璃窗白色的纱帘的那只手,若有所思地抬起另一只手,看了下表。
白梅梅钻出出租汽车的那一幕,他看得真切。
自从上一次他和张妮的丑事儿被梅梅抓个正着, 杨远山和白梅梅的关系就陷入了冰点,从不断的争吵,到懒得争吵,到他从家里彻底地搬了出去和张妮住到一起,前后也不过一个来月的时间。
他的心明镜似的!
他在外人眼里,也算是个成功人士,毕竟开了个超市,手下有几个员工管理着,每个月帐上也有流水。实际上,无论是家里,还是超市的财务全部都是由白梅梅掌控着,从一开始,就是这样。这也难怪,超市本就是白梅梅家出的资,当然,杨远山也是懒得去管这些琐碎的事儿。
但,财务大权不在手,这一点对于现在的杨远山来讲,似乎有了点麻烦。他发现,离开白梅梅的日子也不太好过,首先,最让他头疼的问题便是一个字:钱!先前以丝绸为名鼓捣出来的那点钱,已经花得差不多了。
张妮这女人其实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每天都“钱,钱,钱!”的!就跟个催命的似的!
杨远山自己也挺矛盾的!
虽说家花不如野花新鲜,不如野花香,但出于有了孩子,自己的经济能力有限等诸多原因,杨远山并不想马上就离开白梅梅。他本想好好谋划一下的,谁知上次在五一路的新家,白梅梅和许阿琪意外到来,让自己和张妮的鬼混被当场抓了个正着,一下子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
为此,这些天他一直在盘算着。
该怎么办?
他决定,就是硬着头皮,也要和白梅梅谈一次!
至于该说什么?他已经想好了。
他给自己的定义是一个有心机的男人,所谓心机,在他看来也不是个贬义词,都是为了生活嘛!心机一些又有何不可呢?心机怎么啦!只不过是看得多,听得多,想得多,说得少而已,当然,对于他来说,平时话不多,一但说话就是言简意赅,就是想好了。
因为想好了,所以他要见白梅梅。
不过,刚刚窗外的林陈为白梅梅打开车门的那一幕,让杨远山有些意外。
那个为白梅梅开车门的男人是谁?
那小子长得高大,帅气又年轻!看上去,比自己强多了!
难道说白梅梅这么快就有了相好?还是她以前就认识这么个男人,一定在对自己隐瞒着?想到这里,杨远山的心里涌起了一股无名火。
如果是那样,他的计划将会被打乱,这会叫他很被动。
杨远山又向一旁撩了撩白纱窗帘,为了看得更真切。他的眼睛有些近视,戴着眼镜还是没有来得及看清楚那个男人的确切模样,那男人便钻进车里,车开走了。
白梅梅机械地踏进了茶座的那个玻璃旋转小门,门推动着她,簇拥着她,她的腿不得不走了进来。
通向二楼茶座的楼梯在旋转门的左侧,白梅梅沿着楼梯向上走,楼梯的墙壁上挂着看不出都是些什么的抽象绘画,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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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梅用眼角瞟了几眼,看不出美,看到的却是肢离破碎般的狰狞。
二楼的地板上铺着红色的地毯,她感觉到脚下是奇软无比,茶座的茶色的灯光异常的昏暗,茶座中心有一个巨大的木架子,上面摆放着看似老旧的几本书还有几个陈旧的青花瓷器。几张原木茶桌,因为没人反而成了笨重的摆投。只在靠窗的椅子上,零星地坐着两三个谈话的人。
白梅梅四处张望了一下,并没有看到杨远山。
她拿出了手机,正巧有电话进来,还是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电话号码-杨远山!电话里,杨远山叫她继续往前走,靠窗拐角有沙发,他在那里。
白梅梅走了过去,杨远山手里握着茶杯,正用鼻子凑在上面闻。
茶水带出的热汽儿,带着清茗的香气儿,钻进了他的鼻孔,他半闭着眼,一副悠然自得,很享受的样子,看到她来了,他的面容僵了一下,点了下头。
“坐,咱俩用不着客气!”
杨远山的声音不大,白梅梅听得清楚。
“说吧,是你想好了?才叫我来?”
开门见山!
白梅梅将小包扔在旁边的沙发上,人也一同坐了过去,那沙发又厚又软,将白梅梅整个人都陷了进去。
杨远山也不看白梅梅,将目光投向了轻荡着白纱帘的窗户,微微低了下头,轻吸了吸鼻子,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