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庭广众之下,张妮拽着杨远山的袖子,迟迟不松手,这让杨远山万分尴尬。
“别这样!别这样好嘛!让人家看到笑话!”杨远山说。
任凭杨远山怎么说,张妮就是不松手。两个人就这么站在商店林立,人潮汹涌的街头,僵持着。街道两旁,叫买声,计价还价声,谈笑声,热闹非凡。他们的这一举止似乎与街景格格不入,引来过往行人频频驻足观望。
“松手吧!有什么事儿,咱们回去说!”
杨远山左右看了看,不耐烦地催促道。
“我就问你,你到底是喜不喜欢我!”
“喜欢!我怎么敢不喜欢啊!”杨远山想都没想,连连点头,“哎,你松手!这么多的人呢!”
“那你到底想不想和我结婚?”
“想啊!那还用问!”
“哼!说的好听!你就知道哄骗我!”
“我怎么哄骗你了啊!”
“一,你说想跟我结婚,可你那边还是迟迟不离婚;二,你连一点起码的表示也没有,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诚意啊!”
“这婚也不是说离就能离的!白梅梅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得容我些时间!否则,我净身出户,我们什么也得不到,你又不答应!至于,你说的表示,我都跟你说过‘我是真心爱你的!’你还要我怎么表示!”
手里的蛋糕和水果,把杨远山的手指勒得生疼。
“你的那句话,当真不当真都不知道!今天说爱我,谁知道你明天会不会变卦!那天,就因为白梅梅在,你心虚得跟个什么似的!迟迟不给我开门!叫我一个怀了孕的女人,被闷在办公室,闷了那么长时间!你也不担心我被闷出毛病来!”
“你这不是没事儿么!”
“哼,那是侥幸!反正我要实实在在的东西!”
杨远山将手上拎着的蛋糕和水果伸到了张妮眼前,“给你买了蛋糕,又给你买了水果!这已经够实在的了吧!还不行啊!”
一丝轻蔑的笑浮上张妮的嘴角,“你这是在打发小孩呢!”
“这么好吃的东西都不叫实在,那什么叫做实在的啊!”
周围的人纷纷投来探究的目光,看得杨远山很不自在,他恨不得赶紧把张妮拉回去,不知道时间长了,她还会整出什么妖蛾子,叫自己陪她在这里丢人显眼。
“走!我带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实在的东西!”
没想到的是,没等他拉她,她反倒是拽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就走,直到一头钻进了凉风习习的大商场,站在珠宝首饰柜台前,杨远山的脑袋才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戴在无名指上的小钻戒,闪烁着晶亮的光。
“漂亮么?”
张妮撑开手指,独自欣赏着,抬头看了杨远山一眼。
“还行!”
站在一旁的杨远山淡淡地说。
“还行?”
其实,这份小小的奢华已经让张妮开心不已,她的目光在柜台上扫视了一圈,用手指指点着柜台下的另一款镶着更大一些钻石的钻戒,对服务员说:“这个,把这边这个也拿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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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员小心地取出,递了过来,说:“美女真有眼光!这款的钻石要大很多!戴上去更夺目!”
张妮摘了原来的那一枚戒指,侧着头,细细观赏着这枚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漂亮的钻戒,把它轻轻套在了手指上,再摘下,再套上,这样反复几次。她痴痴地看着,这东西真的是好漂亮了!璀璨耀眼,熠熠生辉。
“要这个!”
张妮最终决定要更大钻石的这个。
“那个不是挺好的吗?”杨远山说。
“那个钻石不够大,就要这个。这个比白梅梅戴的那个大!我就要比她的好,比她的贵!”张妮赌气地说。
如果说是嫉妒,这词未免过于严厉,张妮心里明白,她对于白梅梅来讲,就是嫉妒。
白梅梅哪一点都似乎比她强,她是老板娘,她优雅而漂亮,她在她的面前就总是矮上三分。
妒嫉使她苦恼,失态,疯狂,自残,使她变得真切而凄婉,决绝而苍凉。同样是命,为什么各不同!
自从进了杨远山的超市的第一天起,她就暗下决心,白梅梅有的,她一定都要得到。她也一样年轻漂亮,她初战告捷,她在白梅梅和杨远山中间横亘的一脚已显成效,她有了杨远山的孩子,下一步,按部就班,白梅梅的一切,早早晚晚都是她的。
所以,标志着身份贵贱的戒指可是马虎不得!
“你看这个是不是太大了一些,看上去多奢侈啊!让白梅梅看到…”
“白梅梅看到了怎么啦?就是想让她看到!让她知道,我和她在你的心中,谁重谁轻!省着她总是挡在前面,自不量力,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