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啦啦”的声音越来越大,这声音揪扯着每一个人的神经,因为每响一下,房顶就会下移一块,给予他们逃脱的时间也一同缩短了一块。
“啪!”
黑暗中闪过一道白光,然后又是一声钝响,片刻的安静以后,房间里响起更为惊恐的尖叫,呼号以及慌乱的脚步声。
“我求求你!停止吧!放过我们吧!”
林陈喊道,几个人也一同跟着呼喊起来。
求饶显然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声音继续,房顶下移也在继续。
窗户上的恶狠狠看着他们的人脸又闪现了一下,就消失了,留下他们几个,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在寻找着求生的缝隙,然而一切都是徒劳无功。他们或蹲在墙角,或推门砸窗,或抱头痛哭,在极度的惊慌和恐惧中,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就在房顶即将将他们压扁的一瞬间,灯突然亮了一下,许阿琪目光所及,她看到了她的手提包,她定了一下神,突然想到了什么,从地上爬起来,在黑暗中摸索到了桌子,摸索到了桌子上的手提包,摸索到了里面的那面随身带着的小铜镜。
她哆嗦着将它握在手里,口中默念:
“38,388,383888..”
一道刺眼的白光闪过,“嘶嘶啦啦”的声音戛然而止。
几秒钟,一切恢复了平静。
房间还像原来的一样,好像什么也未曾发生过。
几个人心有余悸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我们..跑吗?”
“跑?”
“跑不出去啊!她随时可以在任何地方出现!还是老老实实地原地待着吧!”
“坐以待毙?”
“还能怎么样?”
大家不约而同地围坐到了一起。
许阿琪将小镜子收了起来。
“真是神奇啊!看来,村口的那个井底,咱们算是没有白走一趟,捡回了这么个宝贝!要不是它,咱们几个就成了肉饼子了!送给我行吗?要不,能给我看看吗?”胖子伸着脑袋看着许阿琪,好奇地说:“这个东西可真是个宝贝!”
许阿琪坚定地拉上了手提包的拉锁,“不行,胖子做事总是粗手粗脚的,万一被你碰坏了,咱们几个人可就性命堪忧了!这可是大意不得的!”
“就是!咱们还是想一想那个图案吧!”林陈说。
“别研究了!再把那女鬼招来!你们几个看来,没被吓死是心有不甘呀!”胖子说。
林陈从口袋里掏出了烟,给胖子和叶江川一人递过一支,又给大家点着。“先吸口烟,压压惊吧!”他慢地吐着烟,揉着自己的鼻子说:“关键在于,我们必需知道故事的后面究竟是怎么样的!为什么那个女人死死地纠缠着我们几个?否则我们就只有死路一条!”
“除非找到陆一道长,恐怕没有别的办法!”
“可是他不是想找就能找到的!他不一定在什么时候会出现!”
“那我们怎么办呢?”
着急是没有用的,极度恐慌之后是短暂的平静,大家沉默在沉默当中。
空气中很快就弥漫起了尼古丁的味道。
“我昨天夜里作了一个梦,不知道有没有寓意!”叶江川打破沉寂。
“说说,我们听听!”许阿琪说。
“那个梦很浅,好像是我和几个人去参加了一个葬礼,我们穿得都很肃穆,静静地跟着送葬的队伍走,前面的人回过头来,我一看,是个女人脸,她狞笑着对我说,‘看!他终于死了!被我们俩弄死了!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那女人长得什么样?”
“记不清!只记得她的眼睛血红!她还说,若不是因为我爱你,你应该一起去陪葬。可是你居然忘了我!我会让你的忘记付出代价!”
看着几个人直视着自己,叶江川继续说:“还有更可怕的呢!我今天早上回到自己的住处,就在进门的那一刻, 看见墙壁上有一只巨大的蠕动着的眼睛,脑子里出现了幻景,满地的鲜血和一个胸口上插着尖刀的老男人,他还用手指指着我,比这更可怕的是,我竟然在加油站的便利店里真的看到了他,那个幻觉中的老男人!”
叶江川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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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旧沉浸在自己所描述的画面里,心有余悸,梦的场景真实得不可思议。
“叶江川,人家用手指你,你不会是凶手吧?你不会是干了什么害人性命的事儿吧?”胖子挠着脑袋,若有所思地又说:“梦里那女人对你说什么?他终于死了?被你们两个人弄死了?你们两个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叶江川侧过脸,默然地看着胖子。
胖子吸了一下鼻子,说:“叶江川,你小子和那女人是一对杀人亲夫的奸夫淫妇啊!否则,她怎么会说,那人死了,你们就可能永远地在一起了呢!你好好想想!她说这话,一定是事出有因的!”
叶江川笑了。
“胖子你还真能分析!”房间里闷热,叶江川脱了外衣,搭在椅背上,转回身来,摇着头说道:“怎么可能!我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你让我去杀人,你还不如杀了我算了!我可是信佛之人啊!”
“说的也是!”胖子点了点头,吸了一口烟,“可也保不准你前世杀了什么人啊!”
叶江川更是摇头,坚定地说:“不会!我的前世也应该也是个善良之人!”
“按道长所讲,你的前世柳云生应该是个警察!”林陈疑惑道,“警察可是有枪在手的,什么时候一激动,出了人命也不是不可能!”
叶江川不屑一顾地“哼!”了一声,“只不过是个梦而已!你看我像是那样的人吗?”
林陈拍着叶江川的肩膀,“我看人家叶江川挺好的!一看就是做事公正严明,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在我看来,叶江川不应该在工地干活,而是应该去做警察,或者大法官!胖子你别把人家想得那么坏!”
“林陈说得对!”
叶江川有些自豪地笑了笑。
“当法官?当警察?你以为叶江川在工地干挣得比那些警察少呀!叶江川乐意在工地上干呢!我们那里,除了银工就他挣得多了!负责进料,回扣拿了不少!对吧!叶江川?这里就你最富裕了,回头,请我们几个吃饭!”
“我要真的像你说的那么富裕..!呵呵!行!请你们吃饭!不过,当务之急是我们几个怎么出得去这个房子!”
林陈没有任何表情地看着他们二个人吞吐着含混的话,他在心里默默祈祷着,让这梦魇般的一切尽快过去。
房间里聚拢起一团白雾,雾气越来越浓,模糊了大家的视野。
“哪来的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