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那能耐?我可听说亦歌是清伶,性子又冷又傲着呢。”
“切,出身淤泥就不染脏了?你瞧着吧!”
清月当空,赵晏久前一刻还带笑的脸,已经变得冷冷淡淡。
他慢下了脚步,前头的师爷有所察觉,回过头来催促道:“赵公子,就是前头的那艘画舫,你得快些,监察案大人和童知府都已经入内了。”
赵晏久略沉吟,眼神微妙的一变,勾起唇道:“师爷,我先到那头去瞧一眼。”
“且慢。”见他当真要拐弯,师爷急忙先一步拦住道:“赵公子,为了小事得罪那种人不值当。童大人受了你的情,才会为你引荐给监察案大人,你要是今夜错失良机,可就——哎!”
他闪过惊诧,望着赵晏久带着常欢直接离开的背影,蹙起了长眉。
——原以为商人懂分寸,知进退,结果赵晏久生了颗仁义心,非要管这种闲事。罢了罢了,人已经带到这里,进不进也随他。
思量完,师爷进画舫复命去了。
风吹的湖面泛起了一圈圈涟漪。月色从一扇半开的窗子透进来,照的舱内大半明亮。
亦歌坐在琴桌前抚着琴弦,脸上薄施粉黛,装束清淡素雅,虽不惊艳也绝对叫人过目难忘。
都说面骨清瘦的很难富足,这钱大公子就长的酒色财气凑了一脸,真乃多金的典范。
他趴在桌沿上,执起酒壶畅饮,眼眸却直勾勾盯着亦歌,脸色只显孟浪浮躁。
琴音一止,亦歌拂袖慢慢起身。裙纱裹着她曼妙的长腿,略一走动就摇摆着纤细腰肢。看的钱公子膝盖骨顿觉发软,眼睛瞪的发热,腹部有些绷紧。
他神情开始放肆,顶不住酒劲的上去一把按住了亦歌的肩膀,嘴里喷着酒气开始胡言。
“我请你作陪喝酒,你不乐意,让你跳个舞,你也不乐意。怎么?清伶不是卖笑?小爷喜欢你的脸蛋和身段,你别飘的不知自己是哪里出来的!告诉你,小爷今晚要定你了!”
说罢,他竟真的扑上来要逞凶。
拉扯间,亦歌已是香肩半露,花容变色的左闪右避,跺了跺脚,用力挣脱他的手。两人就这么开始围着一张圆桌,你追我跑,亦歌的绣鞋惊慌中还掉了一只。
“砰!”一声响,惊得舱内两人动作一滞。
接着回头去看门口,只见赵晏久方才一脚踹开了舱门。眼风分明如刀凌厉,却眨眼间变了柔和,不知真假的带几分醉意,脚下跌跌撞撞的扶着墙走进来。
“你哪来的?滚出去!敢坏了爷的好事——”钱公子嗓音粗噶的一吼。他心急着没吃上肉呢,就有人来捣乱。
“哟,钱公子啊!你们这是?哈哈哈,我懂我懂。”赵晏久佯装是个醉汉,非要上来一把揽住那钱公子,却顺势隔开了两人的距离。
钱公子厌烦的想要睁开他,却发现赵晏久暗暗使力往下压着。又听他在耳边絮叨:“来来来,哥哥我跟你说两句。这美人易得美人心难得,你可不能这么硬来啊!”
“关你屁事啊!爷我就是看中她的皮囊!爷想怎么来都行!”那钱公子干脆撸起袖子,恶相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