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娘倒是一皱眉,自己与程谕并没只有一个青城公主这般简单。那是前世的血海深仇,南阳侯府的十里流民,那是阿仁的死,是没有人可以掩盖,没有事可以遮掩掉的过去。
顾晚娘字字清晰,愈发的冷静起来。
“老祖宗,这与青城公主并无关系,晚娘只是知道自己错了。从前是晚娘年幼无知,一心只有眼前的东西,不知家族,不知以后。”
“现在晚娘知道了,晚娘也是不能惹老祖宗生气了。”
前世一开始,老祖宗虽是不曾阻止了顾晚娘与程谕见面,但是却也是多次与顾晚娘提醒,程谕此人不适渡余年。
但是还是耐不过顾晚娘喜欢,说了几次,顾晚娘明知故犯,一心只有郎君。老祖宗便是也拉不下脸,不再说了。
一直到后来,程谕屡次被招进后宫,皇上招婿之意明显,镇安侯府也是回了消息,顾晚娘嫁程谕,只能做小。
老祖宗便是心中一口郁气,便是再不舒坦,也是觉得不能糟践了顾晚娘,便是忍气吞声的,让顾晚娘让了青城公主,放弃了程谕。
只是那时的顾晚娘错的离谱,一心只有程谕的顾晚娘,青梅竹马,儿女情长,怎会甘心被禁足在家中,许了程谕与别的女子的亲事?
老祖宗将手握在顾晚娘的手腕之上,拇指抵着那红镶玉的翠玉镯子,翠玉镯子的冰凉清醒着顾晚娘的手腕。更是衬得顾晚娘的小手臂更加的白净可人。
“三丫头可是放心,只要我在一日,必定是会为你寻到个如意郎君。”
那侯夫人想要顾晚娘为大房铺路的事,便是想都不要再想。
顾晚娘垂着眸子,不曾反驳了老祖宗的话。“晚娘自是明白,老祖宗疼爱晚娘。”
老祖宗叹息了一身,似是有种无力之感。
许是觉得后生可畏,自己也是年岁已高,许多事情,都已经不在自己所料之中了。
“也不是老祖宗不许了你与程谕,只是程谕那孩子的心太大,想要的东西太多。便是他的心里当真有你,你日后所有与他一道忍受的东西,也是太多。”
老祖宗到底也是心疼顾晚娘的,程谕也算是个可塑之才,侯爷自然也有看重的意思。
侯爷也是知道二个孩子情投意合,与老祖宗说起过这般亲事。只是都被老祖宗一口回绝了,程谕是良臣,却并非良婿。
顾晚娘又是陪了老祖宗好一会,这才是离开。
敞梅院里惊蛰方才回来,许是走得匆忙了些,满头的大汗,便是在顾晚娘的屋子里候着顾晚娘,许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想要与顾晚娘说起。
于嬷嬷一瞧见惊蛰那浑身都是汗湿了的模样,“这般模样见了三姑娘可是合适,为何不换了衣裳稍作休息,姑娘又不会责罚了你。”
惊蛰着急:“我有要事要与姑娘汇报。”
顾晚娘让了身后的人离开,让于嬷嬷关上房门,给惊蛰倒了一杯茶水,“在要紧的事情,也是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