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胖子也点了一根蜂蜡,他照了照地面,只见脚下竟然也是青铜铺就,一块块的方形青铜地砖,除了精美的图案,似乎还有一些经文一样的东西,他不由心生恐惧:“三叔,这诡异扭曲的图腾和符文,似乎是用来压制某种邪魔用的啊。”
“掘藏不怕邪,我是鬼他爷,神挡斩神魂,魔挡诛万魔,怕个什么。”
三叔低声呵斥道。
黑瘦子说道:“三叔,这里有一棵青铜巨树,上面挂满了小铜铃,不知道做什么用的?”
三叔用蜡烛照了照,只见这青铜巨树的树干有三倍井圈儿粗,上面弯弯曲曲的有无数蛇形纹,而每一根枝干,都犹如人的手指分叉,上面挂满了青铜铃铛,三人将蜡烛聚在一起,拿出一块水磨镜,将一束光反射到了青铜巨树的上部,只见上面吊满了披头散发的白衣女尸,这些女尸都仰着头,似乎被勒断了脖子一般,舌头吐的老长,也不知道经历的多少岁月,但皮肤依然雪白,栩栩如生,手脚毫无腐烂的痕迹。
“这是一处千尸树葬,也就是说,这棵青铜巨树,是聚魂之冠,这些女尸都是活祭的处子,太残忍了。”
“三……三叔,女尸,动了。”
“嗯?”
听到黑瘦子的声音,三叔抬头细看,但见那些仰着头的女尸,纷纷低下了头,一双双没有眼珠子的黑洞,死死盯着三人,树上似乎还有窸窸窣窣的爬动声。
白胖子脸色一变:“不好,我们惊动了寄宿在女尸身上的尸虫,快走。”
一只血红的尸虫落在了地上,犹如蚯蚓一般,但却生着模糊的人头,浑身分泌着腥臭的黏液,说不出的恶心,黑瘦子一脚踩了上去,不但没能踩死尸虫,反而被尸虫咬破鞋底,钻入了他的脚底板而,痛的黑瘦子发出了一声惨叫。
三叔一把抓起了黑瘦子,对白胖子道:“往里走。”
他们一阵狂奔,也不知道用了多少时间,只觉得嗓子冒烟,肺都快炸了,才停了下来,那窸窸窣窣的声音,完全被他们甩在了身后的黑暗中。
黑瘦子满头大汗,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痛的,只见他面目扭曲,面皮发紫,显然是被尸虫侵体中了尸毒。三叔一把拽下了他的鞋,没想到那七寸长的尸虫,竟然只有半截尾巴露在外面。这种情况下,千万不能生拉硬拽,只能用火烧,夹住尸虫的尾巴,让它自己退出来,不然扯断了,那其体内的尸毒将会全部进入黑瘦子的血液之中。
黑瘦子痛的呲牙咧嘴,白胖子半截木棍放在了他嘴里,让他咬着别乱叫,并用力按住他的手脚,防止他乱挣扎。
“哦……啊……嗯……呜……嘶……”
一阵烟熏火燎后,黑瘦子的脚都糊了,他发出了非人的怪声,脚臭夹着焦臭,还有烤肉的味道,那尸虫已经完全退出,三叔用一根钉尸钉将其钉在了青铜砖缝中,拿出松香洒在了其扭动的身体上,用火一点,嘶啦一声燃烧了起来。
白胖子将糯米粉洒在了黑瘦子的血洞处,一来止血,二来祛毒,用一块布将他的脚缠了起来。
黑瘦子晕了醒,醒了晕,最后一次醒过来,见自己的脚保住了,流下了感恩的泪水。
三叔烧了一张散阴符,拍了拍黑瘦子的肩膀:“别担心,只要我们有钱,即便是脚没了,也不打紧,到时候,有的是美人儿倒贴,十个八个的,只要你扛得住,夜夜生欢。”
白胖子也是一阵安慰,让他别担心,脚虽然糊了一点儿,但只要回去及时医治,不感染溃烂,还是可以毫发无损的。
三叔用铜镜反光照向远处,只见有一道百丈宽的青铜巨门打开着一条缝隙,门之高,不见顶。白胖子声音颤抖道:“这……不像王陵地宫啊,莫非真是上古神迹不成?”
“大造化,走,进去看看。”
两人架着黑瘦子,从几丈宽的‘门缝’中走了进去。
他们没有发现,青铜巨门上左边是巨大的盾牌图腾刻纹,右边是巨大的战斧图腾刻纹,在他们进入的时候,散发出了淡淡的青色符文神光……
“这……是宫殿。”
三叔惊骇地长大了嘴巴。
白胖子与黑瘦子也是一脸振奋,只见到处金碧辉煌,青铜巨柱攀龙附凤,满地的金银珠宝光彩夺目,简直就是一处惊天的宝藏神迹,除了大量的图腾雕刻外,还有无数雕刻精美的神像,可谓是千奇百怪,巧夺天工。
就在三人看的口水横流,恨不得全搬回家去的时候,神宫的大殿中亮起火光。
呼啦……呼啦……
四周的青铜大鼎中燃烧起了熊熊火焰。
一尊尊的雕像竟然好似活过来了一般,纷纷瞪着碗口大的眼睛,盯着三人,喷云吐雾,好不惊悚。而在宫殿的青玉阶梯的高台宝藏之上,一个青面青发大红袍的高大男子坐的挺直,左手边摆着青铜盾牌,右手边立着一柄战斧,宝光大方,男子双目瞪的犹如铜铃,怒声喝到:“大胆小贼,竟敢擅闯本座的神宫。”
不是刑天,还有谁?
三叔、白胖子、黑瘦子当场吓得瘫了,双腿和面条似的,有些站立不稳。
“大……大王饶命。”
三人齐刷刷不由自主跪了下去。
刑天冷声道:“你们是何人?”
三叔知道撞上魔王了,哪敢有丝毫隐瞒?他一字不漏的交待了犯罪过程,连自己的十八代祖宗,都拉出来当了垫背,就连自己的侄子张百忍,也没有落下。
刑天活动了一下脖颈与手腕,发出了嘎嘣脆响,三叔磕头如捣蒜:“冒犯大王,罪该万死,不要吃我们,我们愿意留下来,做傀儡任你驱使。”
刑天五指掐动,指关节如爆豆子一般,指尖有青色的火焰跳动,吓得三人体如筛糠,突然,他五指停了下来,双眸青光大放,心中狂喜不已,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他寻找多年的机缘,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陈升问道:“你侄子,姓甚名谁?”
三叔额头豆大的汗珠乱滚:“张……张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