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银铃收入袖中,手里又突然多出根木杖,远远朝食虎王一下虚击,那方半空中,就有木杖虚影生出,抽击在犹死拉着“天罗网”仿品的妖王头上,食虎王头颅“啪”地一声响,脑浆子四溅,尸体倒地化为头大鹿。
这位妖祖伸手再抓,罩住狂牛王那“天罗网”又飞起,半空中折叠化小,落入她手中。
她再端详一下,又自言自语起:“离法宝不远,修士炼物果然不凡!”
狂牛王得了自由,不顾一身伤势,狂喜着奔过来,张口刚要道谢,西望老祖再挥手,又“啪”地一声脆响,大嘴巴子将狂牛王抽得飞出,落地时脸上同样高高肿起!
填水王本还委屈地捂着自家脸,看见狂牛王同样被抽巴掌,顿时轻松下来,心底叫:“该!老祖性子不好,凑上去的都无好果子吃,还真以为你是她家亲戚?”
妖祖居然现身,助狂牛王脱困,云中王欣喜若狂,本都已掉头回来,奔出几步,看见狂牛王同样挨抽,吓得忙又定住步伐。
待全场静默,大红宫装妇人眼光带着讥,再瞟向食虎王家妖丁中阿彪。
自家大王尸身离得不远,阿彪一脸谄笑。
西望夫人望着他,冷笑道:“老妖们常言,虎生三子,必有一彪,能食同胞虎子,你名儿倒未取错!”
阿彪谄笑不停,跪下轻叫屈道:“老祖容禀,俺阿彪虎魂里干干净净,绝未被种过劳什子念头咒!”
“你没被种念头咒,老娘倒是信,不过魂里干净么?哼哼!”
冷笑着,完全不讲道理,又是远远一杖虚抽下,阿彪头颅又爆开,变回黄虎本相倒地。
对着虎尸好一会,见毫无动静,大红宫装妇人开口:“还不出来?”
虎尸上才有轻叹气声响起,一个道袍人形虚影飘出,对宫装妇人作揖道:“西望夫人,贫道这厢有礼!”
“玄天派本千年内有十二元婴,称最闲云野鹤逍遥自在那厮,半点心计没有,六百多年前不知被谁撺掇了来试探,是老娘打杀煮食掉,从此只剩十一个,你是哪个小杂毛?”
那虚淡人影倒不生气,老实答道:“贫道张一福,师兄弟里排第三,相熟的都称贫道一声张老三!”
听他自报跟脚,填水王等知情的心头尽一紧!
紫云观修士招供,两百年前“三老爷”传下道令,要四派灭妖,莫不就是眼前这位?
开战前这十年,阿彪各家每年要见好几次,常来常往的,谁知玄天派这位“三老爷”就附在他身上?
虚影张一福继续道:“贫道只一道神念分身在此,以夫人身份,当不至于为难?”
这老道不要脸,西望夫人不由被气笑:“老娘在此,除道玄那老杂毛,小杂毛们哪个敢来?你怕老娘察觉,只以神念分身附妖丁身上,要以阴谋害完这方妖怪,逼老娘退回圣猿山去,事败还想能保住这缕分神?莫不是以为老娘性子好?”
虚影道:“夫人当知,贫道名沾一个‘福’字,此生修得福报便知足,便偶作阴损事,也是为积功德获福报,并不亏心!”
西望夫人嗤笑:“害掉此地众多妖类生灵,倒有功德加身?哪家子的说法?”
张一福答道:“这灵桃峰周边土地不小,灵气充沛,只因夫人在此,妖怪众多,便垦不得荒,种不得粮,也寻不得灵药,若能逼退夫人,可得养活多少凡人?寻得多少灵药?贫道是人修,自要为本族谋算!且人道大兴,天道眷人,贫道虽祸害些妖类,于本族却有功,自有功德福报加身!”
妖祖与元婴修士分身对话,四周妖王以下一个个噤若寒蝉,除了耳朵敢听,其余半个字都不敢说。
唯有陆宝,听完大将军魂散临终之语,胸中郁愤意难平,先前填水王以为摘星王自爆身死,交战双方平衡已被打破,便不容许黑牛再晋为妖王!
食虎王想是已被修士控制,填水王哪知妖祖会突然冒出来,容不得自家这盟友再活?若这就是最终结果,妖王又已变回二对二的均势,此时的填水王定然也巴不得大将军能起死回生,晋升妖王,成为助力!
黑牛只是枉死!不过他之前将一身神通让大角、狗宝尽看,或许已有些预料。
妖也好,人也罢,各都有种种私心盘算,要想于这世间立足,唯有自家够强!
站着听一会,陆宝冲动上头,拔腿往西望夫人那边行去。
妖祖现身,震慑满场,左右都是安静乖乖呆着的妖怪,鹿妖突然行动,顿时无比显眼。
木鬼忙伸枝柳条拦住:“百宝要作甚!”
连大红宫装妇人都转目看过来,鹿妖不理木鬼,只扬声叫:“老祖,食虎王答应过,精血要给俺二十滴的,不好让尸身冷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