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卸了全身力气的女孩病恹恹地窝着,嘴角冷冰冰地抿着,肌肤极白,在灯光下越显病态。
她嗓音淡淡地开口:“是这样吗?”
那双黑如点漆的眼睛再次恢复了往日的波澜无惊。
像一口枯败的老井,透着不近人世的阴冷。
蔺臻嵘对上女孩的视线,不禁眉头蹙起,心情也不免烦躁。
不该是这样的……
半晌后,男人风轻云淡地说道:“我向宿家要你,是要你活着嫁进蔺家。”
宿婳也不知听进去没有,只应了一声:“嗯。”
她侧头朝着离她最近的佣人看去:“累了,推我回房间吧。”
佣人试探地瞥了眼蔺臻嵘,直到男人沉着脸点头,才走上前,推着宿婳离开了客厅。
……
深夜。
荣徽园灯火通明,佣人们忙成一团。
只因宿小姐——蔺家未来新夫人又半夜咳血了。
最早发现女孩发烧咳血的是蔺臻嵘。
想到女孩那副神情,蔺臻嵘迟迟不能入睡。
他向宿家要宿婳,确实只是看上了女孩的容颜。
不想她死,也是不舍得。
不舍得这般漂亮且身娇肉贵的病美人就此香消玉殒。
可为何女孩一旦竖起冷而疏离的屏障,他竟会感到如此烦躁阴郁?
还为此失眠。
最后,不知是抱着怎样的心态,蔺臻嵘就这么来到了女孩的房间外。
屏息之间,忽然听见里面传出了一阵一阵的咳嗽声。
随之响起的还有东西落地的沉闷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