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臻嵘的身体快于思想,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大力推开了门。
只见穿着白色睡裙的女孩蜷缩在床边的地毯上,单薄的身子微微颤抖,剧烈的咳嗽声像是贯穿了心肺,开出了艳丽的血。
蔺臻嵘大步走上前,俯身将女孩抱起来。
屋里的暖气开得很足,女孩却像是很冷似的,一直在发抖。
额头上的碎发都被冷汗给打湿了。
脸色更是白得吓人。
蔺臻嵘把宿婳放在床上,刚要抽回手,就被女孩紧紧握住。
泛着水光的双眸迷离地看着他,随后,女孩像是呜咽的小兽,用冰凉得如同从冷水中捞出来的脸颊蹭了蹭他的手背。
蔺臻嵘的心控制不住地一颤,瞳孔微微紧缩。
听到动静的佣人匆忙赶来,看到不知为何竟在宿小姐房间里的七爷,吓得一啰嗦。
再一看被子以及床单,还有七爷的手上都沾上了污秽不堪的鲜血,更加惶恐不安。
荣徽园的所有佣人都知道七爷洁癖极重。
宿小姐半夜咳血就罢了,竟然还把血迹弄到了七爷的身上。
“七……七爷。”
佣人们瑟瑟发抖,生怕七爷发脾气将宿小姐扔下床。
然而,令众人大跌眼镜的是,却见七爷轻手轻脚地把宿小姐抱在怀里,压着声音怒斥:“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叫医生?”
佣人:“哦……哦!”
转身出门时,只听七爷用无奈的声音评价宿小姐:“真是个小金碗。”
碰不得。
摔不得。
只能放在加密的保险柜里藏着,护着。
就这副仿若一碰就碎的样子,还想出门去学校上学呢。
蔺臻嵘用手指点了点女孩苍白如纸的脸,得出结论:“难养。”
这朵娇气的富贵花,也就只有他养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