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之后,才想起单秋棠这一条“漏网之鱼”,又顺藤查到了苏济然。
原来林墨病了,而且已经有一段时间。
当时他的主要精力都花在应对陆轩的危机上,然而悠悠众口,收效甚微。
是他失职了。
从那时起,他就把小滕和小钦划到一个保密的小组里,专门负责管理陆轩和林墨的相关事宜。
而他把她扔在子公司,足足两年多的时间,如今回想起来,免不了冒出一种名为后悔的情绪......
中午,酒店员工送餐过来,之后,崔铭出去办事,何语慧继续工作。
他再次回来时,已是日影西斜。
阳光成了流沙一般的金色,透过窗户,落在她的身上,温柔了轮廓。
“别看了,休息下眼睛,”崔铭走到桌边,把笔记本合上,“剩下的明天再核对。”
“那我先回去了。”她左手撑着桌沿,慢慢站起身来。
崔铭看她确实累了,今天的安排显然不太合理,于是乎良心发现:“晚上你可以去泡温泉,解乏。”
“报销吗?”
她的头发有些松散了,刘海有一小绺轻轻翘起。
“报销,”他抬手帮她抚平,“顺便,把昨天晚上的事好好想一想。”
何语慧僵了。
温泉分了男女区域,之间隔着一道白墙。
墙边的空地种了一片翠竹,竹子并不浓密,称不上是林,但伴着微风和水声,就让人有了些微的清凉感。
月色铺洒在大的小的露天池子上,银光闪闪。
何语慧换好泳衣,穿过一道窄门,找了一个没人的小池子,慢慢滑了进去。
池子里还漂着一些花瓣,温度也适宜。
要是林墨也在这里就好了,两人可以一边泡温泉,一边谈论诗词歌赋与文学名著,何其惬意。
等休年假了,得约她过来小住几日。
至于某人的话,她选择性耳聋,暂且当作没听到。
水烟缭绕,如梦如幻,又有凉风吹过竹叶,沙沙轻响。
十点多钟,她才从池子里出来,换了衣服往回返,半途中在饮品店买了一杯香草奶昔。
手机里有一条留言:别泡得太晚,明天见。
她选择性失明,当作没看见。
早上。
八点二十分。
崔铭给何语慧发信息:你看下时间。
五分钟后,她回:抱歉,请你自己去餐厅,我想请假半天。
崔铭看完,直接去了隔壁。
敲了几下,没有动静。
“何语慧,开门。”
少焉,门锁轻响,缓缓开了。
她脸色白得像纸,没戴眼镜,头发散着。
崔铭伸出右手,摸她的额头:“生病了?”
何语慧已经没有力气躲开了。
苏医生以前说的是对的,她不应该吃冰。
昨夜,吃完香草奶昔,小腹就有点隐隐作痛。
今早,果不其然,月事不按时地光顾了,还疼得有点厉害。
幸好收拾行李时,听了林墨的提醒,塞了两袋卫生巾到行李箱里......
崔铭弯下身将她抱起来,再放到床上,动作轻柔。
“能不能忍一会儿?我请医生来。”
他准备打电话,衣袖却被轻轻拉住。
“不用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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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休息就好。”
崔铭这时看见了枕头边粉色的小包装袋,须臾,又去握她的手,体温有点偏凉。
他拿遥控器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了几度,又给她盖上薄毯。
然后打电话让人送药过来。
她静静看他做着这些事,眸光浮浮沉沉,表情无甚变化。
酒店员工很快送来了药。
崔铭倒了一杯热开水,放在床边,水在杯内微微晃着,荡出一层一层的涟漪。
又扶她坐直身子,拆开元胡止痛片的包装盒,按照说明取了四粒出来,喂到她嘴里,再把水杯递到她嘴边:“慢点喝。”
何语慧喝了一口热开水,把药吞下,斜眸看他。
他把杯子放回去,又将其他两盒药的说明书抽出来看,没有丝毫的不耐。
“你之前请过病假,也是因为这个?”
忽地,又是一阵坠痛,何语慧眉心颦起,右手捂着小腹,说不出话来。
崔铭把她连被子一起裹进怀里,温声问:“有没有吃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冰奶昔......”
“我不该放你出去。”他轻轻地叹息。
她闷声不语。
过了一刻钟,许是药效发挥了作用,何语慧觉得疼痛感减轻了不少,只是头脑晕沉。
又过了一会儿,她的呼吸声渐平缓下来,真就在他怀中睡着了。
崔铭低头看她,目光柔和,却又深不见底。
外面阳光明丽。
帘子拉上了,室内稍显昏暗。
何语慧从光怪陆离的梦境中醒来。
揉揉眼睛,摸到枕头边上的小包装袋,从里面取了一片出来,去了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