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当家的昨晚被人劫杀了!”郭六郎靠近低声说道,
“而且手段极其残暴,死者身首分离,据说刀口整齐,推测一定是顶尖高手中的高手做的。”
白拂暗自翻了个白眼。
可不就是高手么。
“关我什么事?!”她伸了个懒腰,无所谓地说道。
原来还是个当家的。
“怎么不关我们的事?”郭六郎将声音压得更低,“金家和王家勾结要对付咱,如今金家没了,王家也成不了大气候。”
白拂点点头,“所以?”
“摄政王给我们发了独家经销权,接着就取缔了金家王家的煤矿司,再接着金家当家的就被高手做了”郭六郎递给白拂一个你懂的眼神,“我怀疑是摄政王下的手。”
白拂嗯嗯嗯地点头,觉得还算合情合理。
“对,我也怀疑是他,摄政王好手段!”
“六公子,六公子”
外面又传来长鸣敲门声。
郭六郎本还有话要讲,听长鸣语气焦急,便停了话头去开门。
“大早上的慌什么?”他不悦看着长鸣说道。
长鸣一脸急切,也顾不得为自己辩解,上前附耳。
“什么?!”
听完长鸣的话,郭六郎脸色一变,没有迟疑对白拂说一句回头再说,便和长鸣急急离开。
白拂:“......”
简直莫名其妙。
一大早的,一个个慌个什么劲儿,她嘟囔着回到床边,舒服地躺了上去。
天大的事等睡醒再说吧。
姐还在长身体呢。
这边郭六郎跟着长鸣匆匆而去,很快来到贺家特地腾出来的一处工坊,外面有摄政王安排的重兵守卫,工坊里穿出乒乒乓乓的敲击声,是新培训的工匠们在赶制石油火炮。
郭六郎没有进门,而是绕到一侧的屋子,带着长鸣推门而入,门口两个守卫目不斜视。
“铁大人”
郭六郎急步上前行礼,“可是摄政王有何吩咐?”
这段时间摄政王有什么吩咐都是让铁大人来通知,这么急着喊他来还是第一次。
正在屋里来回踱步的军装男人回过身,朝郭六郎递了眼色,郭六郎会意,吩咐长鸣去门口守着,这才靠近男人。
“铁大人请说。”
确认安全后,郭六郎压低声音说道。
此人便是先前冒死给摄政王递石油火**纸的兵将,原是摄政王身边一个末等兵将,因为协助献宝有功,加上看过图纸,如今被摄政王派来负责和郭六郎接洽制造事宜。
为显尊重,郭六郎称对方一声大人。
工坊外面的士兵都归他管。
“昨晚金家遇害一事你可知?”
最近和郭六郎接触频繁,铁大人也不废话,直奔主题问道。
郭六郎微愣,心中立马起了小九九--
他知道,和铁大人问他知不知道,意义可大不同。
他知道自己的知道只是简单地知道。
就如同乌海镇其它消息灵通的人家一般,但铁大人问的知不知道,却是问此事是否和他贺家有关系。
他忙摆手。
“铁大人,早上略有耳闻,但此事与贺家无关。”
说罢奇怪看铁大人一眼,“我还以为是王爷...”
铁大人不说信还是不信,审视地打量郭六郎。
“确定?”
“确定。”郭六郎面色严肃答道,“听说是顶尖高手所为,贺家若有这等高手,何至于当年被金家王家算计后无力还击,又怎会多年来受他们压制而忍气吞声。”
也是。
贺家这些年被欺压得有多惨他也有耳闻,他甚至听到内幕说贺家男丁绝户也跟那两人逃不开干系,铁大人松口气。
这才在桌前坐了下来,郭六郎忙给他斟茶,“不知大人此问是何意?难不成摄政王怀疑是我贺家?”
郭六郎小心翼翼问出心中疑惑。
“那倒不是”
铁大人摇头,“我也是无意中听到,昨日和金大当家一同遇害的,有摄政王的人。”
郭六郎心中一惊。
今日他只听说金家当家的被杀了,并不知道还有两人。
“金大当家是摄政王的人?”他语气惊讶问道。
不应该啊,若金大当家有这背景,怎么会被摄政王取缔煤矿司,那独家经销权又怎会落在他贺家手里?
难不成这其中有他看不懂的局,而贺家两眼一抹黑被搅合进了这局?
只一瞬,郭六郎心中惊涛骇浪,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
难怪那日觉得摄政王话问得古怪...
“具体我也不清楚”
铁大人继续说道,“来此一问只是担心贺家被牵连进去,毕竟现在金家王家最痛恨的就是你贺家,突然出事你们贺家嫌疑最大。”
痛恨的事我贺家没错,但动用这等高手出手...论嫌疑,不该是摄政王嫌疑最大?
郭六郎眸光微闪,没有吱声。
想起前几天铁大人告知的话。
贺家状告煤矿司,导致煤矿司被摄政王取缔,金家王家痛恨贺家和摄政王,却不敢对付摄政王。
且碍于摄政王还在乌海镇,不敢对贺家动手,私下却在协商待摄政王离开后对付贺家的事宜。
“两家准备联手对付贺家的消息,其实是丙大将故意透露与我,让我提醒贺家做好应对,结果我告诉你没几日,金家就出了这等事,别说我怀疑,怕是连摄政王那边都在怀疑贺家。”铁大人说道。
被最大嫌疑人怀疑,还是个位高权重手眼遮天的人物,郭六郎有口无处自辨,有些急了。
“铁大人,还请替贺家在摄政王面前说句话,我贺家无权无势,只是一介差点没落的煤商,不可能有这胆量和实力,此事确实与贺家无关,还请摄政王明察。”
见郭六郎急了,铁大人点点头,不再多说,转而和郭六郎说了会儿火炮制作事宜,不久便带着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