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晚晚双眸忽闪了两下,“伤没事儿吧?”
邵钰摇了摇头。
那头,那些黑衣蒙面人却好似听见了他们二人的耳语一般,当先一人扬声道,“姑娘,陛下请你入宫一见。”
晏晚晚哼声,“既是陛下的赤龙卫,何必藏头露尾?”说罢,她从邵钰手中拿过那柄短匕,缓缓站起身来。足下一点,面前人只觉眼前一花,人已不见了,头顶杀气劈头而来,抬眼间,便见人携着那一霎雷光,恍若从天而降般直直劈下来,刀光无处不在,迫得人无处闪躲,不过顷刻间,腕上一疼,手中的腰刀从手中脱落,不及落地,便被短匕一挑,落进了一双纤巧却有力的手中。
晏晚晚重新将那短匕掷回给邵钰,手中倒提那腰刀,挑起眼尾乜向那些黑衣人,“你们说你们是赤龙卫,那便来让我好好见识一番。能不能请了我去,就看你们有没有那本事了。”
女子提刀立于艳阳之下,发丝微乱,一双含着杀意的眼睛比之日阳还要灿灿。
同一时刻,偌大的御书房内,言徵直挺挺地跪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哪怕是跪着,亦是腰板挺直,风雨不摧的模样。
“看来,你早知她与宁王的关系了?”延和帝按揉着额角,望着言徵,眉心紧蹙。
言徵没有说话,可那沉默在延和帝看来,便是承认了。
他蓦地一拍御案,咬牙道,“雪庵,你可知宁王与骁龙骑是何罪名?”
“知晓。”言徵终于开口,语声曼曼,语调从容,“谋逆、叛敌。”
“既是知晓,你如何敢瞒而不报?”延和帝怒极。
“臣并未确定她的身份,何况,她是臣妻。”言徵语气仍是和煦平缓。
“你的意思是说哪怕你明知她的身份,只因她是你妻,你就可以包庇她了?你这算什么?以权谋私?那些教你护国爱民,忠君不二的圣人之道你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你居然……”延和帝伸出食指虚点着言徵,怒极反笑道,“你居然还敢这样堂而皇之地对朕这般说?好啊,真是好得很,你这是拿捏朕舍不得罚你吗?”
“臣不敢!”言徵嘴里说着不敢,面色却仍是沉静从容,身姿笔挺如松。“臣终究是陛下的臣子,为陛下尽忠乃是本分,可臣亦是凡夫俗子,亦有自己的私心,在与对陛下尽忠没有冲突的前提下,亦想保全自己的私心。晚晚是我妻,身为男人,若是连自己的妻子都没有办法保全,又何以立足于世?”
延和帝听着这些话,望着面前的人,神色几变,眼底的怒意却是一点点被怔忪所取代。
“那……若是有一日,你的忠心与情意无法两全呢?”延和帝默了半晌,幽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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