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队没有说话,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见他一直出神,于是喊了他几声:“聂队?”
聂队回过神来,他说:“你先回去吧,你来这里已经很长时间了,介于你现在的身份,不宜频繁在警局露面。”
我本来是想说什么的,但是又打住了,在我要离开的时候,聂队又说了一句:“你看见的这张照片,先不要和任何人提起,以免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应了就离开了,来到外面张子昂一直坐着等我,他这个时候就感觉是警局的一个透明人一样,就坐在走廊边上,也没人管他,见到我出来,他问我:“要问的都问完了?”
我说:“是的。”
张子昂也没有问我问到了一些什么,我反而觉得奇怪,我问他:“你就不想知道我从聂队那里问到了什么吗?”
张子昂说:“如果你要告诉我你自然会说的,如果你不说,那么就说明聂队告诉你的这些事,是不能说出来的。”
我听见张子昂这样说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好一会儿之后我问他:“你就真的不想知道。”
张子昂说:“我坐在走廊里的时候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如果你发现了尸检的不对劲,来找聂队是凶手早就安排好的呢?”
我惊异地看着张子昂,我问他:“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张子昂说:“从我们介入案件至今,凶手从来未曾露面,但是凶手对你却好像格外了解,甚至就像是你一样,那么在你得到了这样的讯息之后,他是否早就猜到你会怎样做,所以你来见聂队在他意料之中,包括你们的谈话也是如此。”
我看着张子昂,我说:“所以这就是你不和我一起进去办公里的原因,因为你知道这些谈话并没有意义,即便我知道了事实,也只是陷阱的一部分?”
张子昂点头,他说:“既然凶手熟悉我们的一言一行,那么我没有进入办公室,他是否也料到了这一环节,如果这也是他预料之中的事,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张子昂这样的一番话却听得我有些心惊,而且我总感觉张子昂的话里好像是藏着什么机锋,但又好像就是普普通通的话语一样,我怪异地看了张子昂一眼,我说:“会不会你把凶手想的太厉害了?”
张子昂说了一句:“谁知道呢。”
其实当时我应该察觉到张子昂的古怪的,但是当时的情形让我忽略了这些细节,以至于张子昂忽然失踪的时候,弄得我措手不及。
我是早下午的时候发现张子昂不见的。
我们从警局回去之后,张子昂说他感觉有些累,想回去睡一会儿,我当时也挺能理解他的,毕竟从蟾蜍尸案发生开始,他几乎就没有好好睡过觉,所以当时我还让他多睡一会儿。一直到了下午的时候我发现他也没有动静,好像依旧还在沉睡,我觉得这不像他,睡眠的时间太长了,所以我去他的房间找了他,我是有他房间的钥匙的,打开之后却看见房间是空的,而且原本放在房里的我们打算触发去找樊队的背包也不见了一个,我这时候才知道张子昂说的要睡一会儿是骗我的,他悄无声息地离开去找樊队了。
但是有一个疑问就是,当时阻拦我去找樊队的人是他,也是他劝我留下来,可是为什么只是一天的时间他就反悔了,而且还是以这样不辞而别的方式离开了?
我思来想去都觉得和今天我们去找聂队的事有关,当时在房间里我原本打算也带上另一个背包去那个村庄里找他们,但是在我打算拿起背包的时候却看见在背包的拉链扣塞着一张字条,我原本以为是张子昂留下的,但是打开之后才发现不是,这不是张子昂的笔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