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牧笙试探的问,“皇上可是答应过臣妾的。”
宇文墨看着他道,“那得看爱妃这支队伍能不能大获全胜了!”
两人分明都在笑,却各有心思,所以这笑容自然不是发自内心,而是充满了算计。
戌时末,君臣宴饮一番后也到了散场之际,宇文墨今日喝的有些多,安公公将他交由南牧笙后,便知趣的退下了。南牧笙本想用些别的手段,岂料宇文墨将自己灌了个酩酊大醉,倒叫他省了不少事。
南牧笙看了一眼床上烂醉如泥的人,正要出去唤辛小谨过来侍寝,刚走到帐篷门口,便看到了围场凤文山和几个老臣在闲聊,若是他这么一出去,自然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那南妃‘盛宠’这一说法就瞒不过了,于是南牧笙退了回来。
他本来准备打地铺,却发现只有一床被子,若是把被子拿走,宇文墨就没得盖,眼下已经入秋,又在野外围场,夜晚天气本就寒,到时候宇文墨着了凉生个病什么的又得怪他伺候不周...
真是麻烦!这个安公公也真是,不知道多备一床被子!
南牧笙最后无奈,只得卧在帐篷内那狭窄的软榻上,眯上了眼。
此刻外面除了东边平定王的大帐全黑外,其余大帐多少都有烛光亮着,南乔拉着岑溪经过凤麟的营帐,看似低调的他们迅速钻入东边的那片林子,因为那边比较黑,所以让看到的人很难不乱想,这两人鬼鬼祟祟的夜晚入山,肯定有问题啊!
比如此次看到南乔除了凤麟的人,就连准备去给南乔送蛇羹的乘风也看到了,他惊讶的张大嘴巴。
天啦,二小姐夜晚私会男人,这又是闹哪一出?
乘风反应过来后,立即端着蛇羹往回走,生怕晚了就会出大事一样。
凤麟听闻后亲自进了那片林子,刚入林子,就听见大树下隐秘处传来南乔的声音。
“侯爷,今日计划失败,明日,我一定助您跟南妃娘娘逃走!”
“本候与南乔早就相识,若是没有那场战争,她现在就是本候的侯夫人!”
岑溪愤恨道,“要不是今日碰到凤文山的人一直跟在我们后面,我和南乔早就远走高飞了,真是可恨!”
南乔则安慰的说着,“侯爷别急,明日还有机会,我知道围场附近有一小道,从那里走神不知鬼不觉...”
凤麟听见那边声音越来越小,又怕被他们发现自己,所以听到这些话后便悄悄的退出了林子。
等凤麟离开后,南乔才压低声音感激道,“人已经走了,岑溪,刚刚谢谢你陪我演这出戏!”
岑溪拉起南乔的手,“玉儿,不要对我说谢谢好吗?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岑溪,我...”
他的心意,南乔又如何不得知,可是她对他的感情却非男女之情,而是亲人朋友的那种感觉,但岑溪千里迢迢来寻她,为了她什么事都愿意做,她这辈子,肯定都不会再遇到像岑溪这么好的人了。
有时候南乔在想,如果非要在古代嫁一个人的话,那就岑溪吧,生活一定可以过得很幸福,想明白了这一点,南乔抬起头来,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
“其实,我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我这个人有很多缺点的,比如我特别爱睡懒觉,也特别爱胡闹,脾气还大...”
话还没说完,南乔就被他一把拥入怀里,“玉儿,你说的这些在我看来都是优点,我喜欢你,你的一切我都喜欢,因为玉儿是这个天底下最独一无二,值得我用一生去保护的人!”
南乔试着靠在他的胸口,“岑溪,你真好,我...”答应你。
话未说完,就被不远处一道低醇清洌的男音打断。
“汝阳候代表卫国来我大邺,为的是传达两国友好邦交,而不是深更半夜出现在围场树林与贵女私会,引起他人不必要的误会!”看似好心的提醒,却让人听着很不舒服,像是在被人挑衅。
南乔连忙退出岑溪的怀里,两人同时望向那处,沉寂的树林里,稀疏的月光透过树叶,隐约可见那人身姿高大,他身上黑色衣袍被林中的晚风吹起,还未看清那人是谁,他便已经转身离去。
南乔松了口气,也不知道刚刚那人是谁,不过被人发现总是不好,她和岑溪确实不该不注意分寸。
阴影遮住岑溪的脸,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但南乔却能感觉,他身子是有些僵的。
“岑溪,等下你先走,要是被人看到我们一起出去,只怕会给你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他忽然开口道,“玉儿,等狩猎一过,我想求皇上把你赐给我!”
南乔皱眉,“不行,哥哥一日不离开大邺,我就一日不得安心,再说,我现在还小,岑溪,给我一些时间!”
说完,南乔先离开了,她走的很快,不想辜负岑溪的一片真心,又总觉得答应了他好像又想逃,至于为什么南乔自己也说不上来,她明明是做好准备要接受岑溪的。
上一世的时候,她不曾谈恋爱,也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听人说,会很甜,然后又带点苦涩的感觉,会让两个人忍不住想靠近,可为何岑溪靠近她,她会想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