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淳低着眸子,闷闷地小声道:“这茶水味道好怪!我喝不惯”。
文琪嘴角一勾,酸酸地回击了一句:“您身份高贵”,来回扫了一眼露天摊位,摆着几张简单桌子,板凳,一摊手道:“和这种小地方本来就不该有交集的,而我”,指着自己的鼻子:“沈文琪,很喜欢这种民间热闹,文琪和五叔本来就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
傅淳听着文琪讥讽的话,脸上也覆了一层薄霜,抬头盯着文琪,细腻的皮肤,小巧的鼻头,攥住自己身心的眼睛,“本不是一个圈子”,这句话,无疑很激怒一个有着占有欲的男子。那一刻,傅淳想直接把这人压在下面,彻彻底底,从内到外都属于自己,打上自己的烙印,逼着他的眼睛,咬着他的嘴唇,问他一句,这样呢?是一个圈子了吗?
正此时,小二端过来两醍包子,傅淳才算冷静,把那股邪念强压下去。
傅淳看着那一醍灌汤包,低着眸子,神情压抑低落。
最在意的人在对面,舍不得少看他一眼,还是故作不经意抬眼看文琪。
看着他四指内屈,狠狠戳着灌汤包,筷子头顶着灌汤包,头向左侧,咬住了灌汤包,汤汁顺着裂口流在唇上。他的舌头绕了一圈,把汁液舔到口中。红红的唇,娇艳欲滴,娇蛮风情,随着文琪吃包子的动作咽了口口水,浑身燥热,下体也起了某些反应。
认识他以来一直是
这种雌雄莫辩的样子,如果声音不是少年的声音,傅淳都要以为眼前坐着的只是身穿男子衣服的女子。
闪过苦笑,怎么可能是位假少年呢?
世间男子都没有他的机辩、手段、胸怀,没有那日积月累的满腹才华。
更何况是女子呢?
你若是女子,就算强留,就算禁锢,在所不惜,心里满是苦味,自己竟喜欢一个男子,更可悲的是这个男子心里的人还不是自己,更让人不能排解的是他还屡次露出猫爪子,不经意间伤的全是自己的心,而自己竟作践到不能自拔,真想大醉一场。
眼睛无神地盯着不知哪儿,拿着筷子戳着灌汤包,有几个灌汤包被戳得面目全非,汤汁流到笼屉里了,心绪繁杂。
文琪看着傅淳神情恍惚,看着那几个可怜的包子,摇了摇头,这不虐人就虐包子,摇了摇头,开口道:“五叔,你的包子都成碎泥了。”
傅淳低头看了几眼不成样子的包子,把筷子放下:“我不饿!本来就是陪你吃的”,又蹙眉道:“为什么老叫我五叔,你可以叫我公子的!”
文琪撇撇嘴,连连叫了几声“五叔!”
傅淳倒是唇角翘起,没有再说什么。
文琪还是厚脸皮地从傅淳那一醍里捡了几个完好的包子吃到自己肚子里去了。砸吧了一下嘴,很是满足。
傅淳松了口气。
两人吃完后漫步在回去的路上,傅淳走在文琪身后,两人的身影在上午的日光下拉的好长好长,大影子完全遮住了小影子。傅淳看着地上的影子,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上翘,唇线弯出一个完美的弧度。
没走几步,吴孙跑出来寻两人,吴孙跑的很是焦急,看到傅淳喘着粗气:“不好了,宋捕头向江大人汇报,说那缺口似要决堤......”
傅淳出手阻止:“走,去了再说。”
说完拉着文琪向府衙的马棚奔去。文琪体力跟不上呀,在后边那就是一个拖后腿的,拖后腿的也不容易呀,上气不接下气的,甩傅淳的手甩不下,两脚只顾前后交替,这脚感觉都不是自己的了,只是机械地交替着向前奔,不行了,鼻子里的气不够吸了,肺要炸了,喘着粗气,大声道:“停,停。”
傅淳听到后边那破嗓子喊着停,停下脚步,便看见文琪弯着腰,喘着粗气,还能听见鸡鸣声,另一只手扶着大腿。文琪在那喘气喘的有几个呼吸,还是刚才那么一个姿势,使劲甩着自己的手,还听他道:“松,松开,你,你先走,我,我随后再到。我走,走不动!”
傅淳走到文琪面前,蹲下身子:“上来,快点,正事要紧。”
两人私人间的摩擦在动辙就是天灾面前,显得不值一提,文琪又岂是揪着小事不放的人,略想了想,很利索地爬在了傅淳坚实的肩膀上,搂着傅淳的脖子,傅淳背着文琪健步如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