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楠毫不客气地戳了戳他受伤的腿:“别卖乖了,我给你端茶送水行了吧!起来起来,有点眼力劲行不!”靳楠毫不客气地拉起白逸铭,白逸铭一脸委屈得不要不要的,这样对待一个伤员真的好吗?
搭在靳楠肩头,白逸铭还回头对何念念喊到:“嫂子,你要是给老薛弄点什么营养餐,记得给我也来一份!医院的套餐,实在是难吃得紧……”
还没等他说完,靳楠不耐烦地捂上他的嘴:“你说你怎么就没把你这碎嘴给伤着呢?”
看着两人互怼着走远,何念念忍不住笑了一声。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相爱相杀?刚才的压抑,就这么让胡搅蛮缠的白逸铭弄没了。这人,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嘛!
病房里安静了下来,她握着他的手默默祈祷。
薛老爷子不知何时站在门口,轻咳一声:“丫头。”
何念念赶紧站起来迎过去:“爷爷,您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妈妈她……知道了吗?”医院里没有见到江心乐,也不知道她是否已经知道了薛以怀受伤的事。
薛老爷子摇摇头:“她还不知道。心乐一直都很反对以怀学他父亲,作为一个母亲,我们都能理解她。丫头,那爷爷反问你,你作为妻子你能理解并接受这样的他吗?”
薛老爷子的话没有说得那么直白,可意思也很明确。薛以怀的身份如果只是个商业精英,顶多也女人缠身。而他现在的身份,还有一个警察,这就不是多几个女人的事了,是随时都有可能失去生命。
她只一个普通人,想法也难免会跟江心乐一样。不求他立功,只求他平安就好。
她揪着自己的手,不知如何回答嗜好。想了许久,她回答道:“爷爷,我很害怕失去他。”薛老爷子点点头,不需要说得那么明白。女人一生,到底都是在追求一个相对平稳的生活。
薛老爷子站起身道:“你认为在你和他的信仰里,他更看重谁?”换一种说法,大概就是你认为薛以怀会为了你放弃自己的信仰,给你一个平稳的生活吗?”
这个问题就她不假思索:“当然是他的信仰。爷爷,您想说的我都懂。我害怕失去他,也不想没有他。”后面这句听起来有些重叠,可她的意思却完全是两个意义。
薛老爷子轻抚着她的脑袋,十分欣慰道:“好孩子。”薛老爷子明白她的意思,她害怕薛以怀在任务中牺牲,与此同时她也不想离开他。
薛老爷子没有再多说什么,迈着依旧矫健而沉稳的步伐离开。何念念长叹一声:“薛以怀,我上辈子到底是欠了你什么?”不到黄河心不死,非要到何种境地她才舍得放手呢?
她自己也没有答案。
薛以怀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何念念握着他的手趴在他床边睡着了,眼角还挂着泪痕。他想抬起手却发现被她握住有些发麻了,等了好一会,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抽回手的时候,惊动了她:“对不起,我没有按照约定回去找你。”
都这情况了,还说这话,何念念嗔道:“薛以怀,我发现我们两可能真的八字不合!不是你克我,就是我克你,不是你受伤就是我受伤。”
薛以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个问题提得非常好,不过眼下我有个比较紧急的问题需要先解决,你先扶我下床。”
何念念摇摇头:“你现在什么情况你自己不知道吗?再紧急的事情能有自己的身体重要吗?老是呆着,哪都不许去!”
薛以怀憋不住笑了:“薛太太,你再不扶我下床,我就要尿裤子了。”
何念念一愣,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这人,直说不就完了,故意看她笑话的吧!
扶着他进了卫生间,她刚想转身走,薛以怀却一把拉住她:“薛太太,搭把手帮我脱。”
这……这手也没受伤啊?
薛以怀坚持道:“右手受伤了缠着纱布,左手是没伤,不过刚才被你压麻了,所以现在也使不上力。”
所以,怪她咯?